10月14日,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数据显示,2008年9月末,国家外汇储备余额为19056亿美元,同比增长32.92%。1-9月份国家外汇储备增加3773亿美元,同比多增100亿美元;而9月份外汇储备增加214亿美元,同比少增36亿美元。这意味着,外汇资金流入呈现减速态势。
“种种迹象表明,人民币升值或已见顶。而外资可能由以前的大进小出,现在变为大进大出,将来还可能演变为大出小进。” 10月14日,江苏银监局局长于学军接受本报专访时表示。
去年此时,于学军就提出要未雨绸缪,有效防止中国的潜在金融危机的形成和发生。彼时,他预测金融风波的触发点就是人民币升值趋势出现拐点。“这将使外资由近几年的大量流入转为大量流出。一旦这样,我国必将出现货币紧缩,人民币升值压力立刻转变为贬值压力,金融风波由此发生。”他解释说。
而美元近期持续走强的表现,某种程度上开始契合他的判断。他认为,实际上全球金融危机造成了短期内美元的货币收缩,这种收缩是由于货币的交易和流通突然中断造成的。“随着美元的收缩、升值,人民币升值压力明显减弱了,甚至出现拐点。”
由此,他建议当下决策层要对财政政策、货币政策进行有机组合,将调控手段从过去单一思维中走出来,体现较好的应变性。
警惕升值拐点引发通缩
《21世纪》:在解读2007年上半年的宏观经济时,你曾提出要“正视当前的通货膨胀形势,谨防爆发金融风波”。这一预判的依据有哪些?
于学军:当时所讲的金融风波主要指中国及周边地区,而非美国次贷危机。
我当时认为,中国的通货膨胀形势,明显存在一个货币信贷投放过多、货币供应量增长过快的问题,背后则是美元的过度贬值及在美国及全球形成通胀在作怪,这起到长期的推动作用。而近几年中国经济发展的不平衡,主要也反映在外汇储备不适当、不正常的巨额增长上累积下去必将出现经济结构的重大调整。
那么,何时会是调整的转折点呢?当时,我初步判断会在2009至2010年,或再延后1至2年,其触发点即是人民币升值趋势出现拐点。
《21世纪》:人民币升值幅度达到多少会出现拐点?
于学军:从国内因素看,当时我预计未来的2-3年人民币升值幅度会到10%至15%,以解决中国经济发展中的内外不平衡问题。
从国际因素来看,随着2008年美国总统大选的结束,美国将面临内政外交政策的调整,其中包括重新健全财政,执行更为谨慎的货币政策,重振美元币值。一旦这些情况发生,预计美元必将重拾升势,可能在1-2年内升值10%至20%。
这样两厢合起来便带动人民币兑世界其他主要货币升值约20%至35%,从而使人民币在这段时间内极有可能出现升值到顶的局面,开始转为贬值。
《21世纪》:在人民币升值出现拐点到发生金融风波,这一过程是如何演化的?
于学军:目前由美国引发的全球金融危机中,美元反而在走强,为什么呢?实际上,金融海啸造成了美元的货币收缩,这种收缩也许不是资金回缩到中央银行,而是由于货币的交易和流通突然中断。大家都守着现金或存到银行,而银行也不敢放贷,甚至不敢拆借给金融机构,遂造成整个市场上的货币(美元)紧缺。
过去是美元泛滥,流动性过剩,而现在是紧缩。随着美元的收缩、升值,人民币升值压力明显减弱了,甚至出现拐点,就是这样一种关系。
人民币升值或已见顶
《21世纪》:一年后,你如何看待当初的预言,中国是否有可能出现金融风波?
于学军:现在是全球性金融危机,而中国有待观察,但我们要防止问题朝着危机方向发展。
虽然外资流出没有数据支撑,但有两个问题值得关注。第一,人民币汇率升值放缓。8月初我休假,回来一看人民币变成6.84元兑1美元